佛系猹

垂柳长青 chapter24 (完结)

  血族线——《垂柳长青》chapter24(in the end)

  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血族后方赶来的支援军团便如破土之笋,以恐怖的速度,一往直前攻陷到了如今已是一具空壳的精灵族。

  而精灵族的皇帝,也终于在这个时节撑不下去,病逝了。

  失去君主,已毫无还手之力的精灵族投了降,精灵族签下有偿无条件头像合约,在近百年之内,他们都要还血族的血债。

  而相继的不久后,在魔族与妖猫组的攻打下,狐妖族节节败退,最终在得知只剩他族一人还在苦苦支撑时,索性投降退兵,签下无条件投降合约,老老实实的撤兵回了他们族的国土。

  就是这样,这一场惨烈的战役,终于落幕结束。

  

  血族东方边境,伊特纳火车站。

  季轻和哈鲁,以及众多的军医护士们在搬运着医疗设备与医疗物资到火车上去。

  而在最后一次战役里,饶是以纯血族变态的恢复,肋骨被打折三根的沈肆也并不能负重,她唯有坐躺在伤员的车厢里歇息。

  而沈肆的对面依旧是萨尔,萨尔没有外伤,但她已经被初步诊断出严重的心理疾病。

  被毁掉半张脸的姑娘总是嗜睡的,她睡着的时候也不会忘记用军帽压住自己的脸,沈肆每每见此,都想为她摘下,最终却都作罢。

  现下,沈肆手中摊开地拿着一本灰皮的书,一边看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抬头就能看见车窗外头,要回家的士兵们高兴热闹的搬运着物资的身影。

  她看着车窗外头明媚的阳光,她看了好一会儿,失了神。直到烟灰砸在手上,她才回神,甩了甩手,扔掉了烟头。

  她低头去看自己被烫到的手,泪珠却再一次滴答在先前被烟灰烫到的地方。

  接着,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掉下,书页都被打湿,沈肆合上书,捂住双眼,垂下了头。

  泪水已经湿了满面,从指缝间流出,流到手肘,流到床铺的褥子上。

  沈肆不明白为何自己变得这样脆弱,但她明白,或许就是这样的。

  她熬过了所有黑暗与痛苦,挺过那样多严寒艰辛,她都不曾这样崩溃的哭泣。而当最终她迎来了光明,却被这明媚的阳光,安静的午后,一线的温柔给击溃,泣不成声。

  

  要开回血族西部阿德斯巴鲁学院的车程很远,需要足足六天的时间。虽然家在东方内境的沈肆只需要三天的车程就能回到家,但沈肆依旧选择回往阿德斯巴鲁学院。

  因为季轻并不想回到家乡静养,他希望能够继续借住在属于沈肆的那栋阿德斯巴鲁学院边缘的别墅里,他说那里清净。

  而要治好季轻的沈肆,也图个清净的沈肆,想要回归正常生活享受美好情人的风情诱惑的沈肆,自是跟着他的。

  亚维•彼拉德的副官阿塔玛没有回自己的家,她在第四天就下了车,前往血族政府的中心,去找亚维•彼拉德在政府任职的人类丈夫灰尔,送上亚维生前所嘱托她的画本。

  而萨尔的车程更远,她要去往血族西部的治疗基地,受到专门的医治。在沈肆与季轻下车之前,他们好好道了别。

  

  沈肆与季轻在阿德斯巴鲁学院度过了相当安静的一段时光。在这段日子里,他们一直呆在一起。沈肆会在白天沉默寡言的看着有关血术的书籍时将他搂在怀里,他们会就这样坐在洒斜阳的窗前,度过一个安逸明媚的下午。她会在夜晚将他擒获,在空荡的别墅里的任何一个角落和他狂欢共舞。

  曾有一次,他们在别墅一二层的楼梯度过疯狂的一夜,以致使季轻第二日没能承得起这甜蜜的一切,在床上多躺了许久。

  但是即使这样也并不代表着,季轻的问题就会自然而然的消失。他偶尔夜晚依旧会有噩梦,这个时候沈肆会把他拉进怀里,喊他的名字,多少无措于此又小心翼翼的安慰他。

  他们不再像情人,而像情侣。

  后来沈肆带着季轻专门去访问了心理医生,季轻受到了专业的疗程治疗,而沈肆从头到尾都在他身旁陪着。

  曾经那个冷漠暴戾的女人变得温和,也开始爱他,将温柔都倾注。

  季轻恢复的很好,尽管还有很多的东西,一生都将伴随他,给他带来痛苦,但已经恢复的足够好了。至少,噩梦不会在侵袭他,亚米莉•格雷的那双眼睛,也不再如梦魇一般,永远在他的眼前。

  

  另有一件事情,那便是年岁已达允许生育岁数的沈肆家族封印已经解除,而沈肆性事向来不喜拘束,照旧与季轻夜夜笙歌,促使得就在季轻结束疗程的不久后,季轻已诊断出两月的身孕。

  他还没有告诉沈肆,但已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因为这是自己第一个孩子,即使是作为情人这样龌龊身份得来的孩子,他也想要留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的孩子或许会继承沈肆那双墨黑如许的平静眸眼与黑卷的发,他都会如此期待。

  

  而在季轻得知自己有身孕的前后脚的一天清晨,沈肆便带着季轻从阿德斯巴鲁出发游玩城市,季轻跟着沈肆到了这座城市里最大的公园。

  三月中旬,天已渐暖,这一天,沈肆穿着季轻为她新买的人类休闲的装扮,白色短袖,蓝色牛仔,一双纯奶色的运动鞋。

  她一派生机,青年的那股劲儿叫季轻觉得惊艳,她现在不再像个带着古典那份沉闷气儿的高贵的纯血族,而像人族里耀眼的青年明星。

  她妆容懒散常态,在公园的座椅上与他野餐时,却向他求婚了。

  她笑容清寡的问:“嫁给我怎么样,季轻。”

  他愣住了,摇摇头。

  “嫁给你好啊,简直不能再好,但你别戏弄我了,你不会娶我,我是个老玩意儿,都给你随便玩着当了这么些年情人了,你不稀罕我。”

  她敛了敛眸,放下了手中还未吃完的卷饼,握住他的手腕。

  “跟我走。”

  季轻跟在她的身后,他们从宽阔的公园大道转向小路,再步入密匝匝的林里,直到再离开树林,踏上小道,看见一旁柳林。

  她将他按在垂柳之下深吻,直到许久过后他们的双唇才分离。

  她从背后施展血术撕裂空间取出精巧的盒子,如戏法一般呈在他的面前。

  她将它打开,里头只是一环银质光滑朴素的戒指,却让他在看见时定在原地。

  “就嫁给我吧,没有戏弄你。”

  他看着面前的青年女子,这个让他做了十多年情人的女子,这个曾暴戾无常,又那样致命的吸引着他的女子。

  他除了点头再也做不出别的动作,或说出什么话了。

  沈肆将戒指戴在他的手上,将自己的那份交予他,而季轻也将银色的戒指穿进她的无名指。

  他将他怀有身孕的事情告诉了她,看着她怔了半响后惊喜若狂的模样,他也被她这幅模样感染,连眉梢染着笑。

  她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此刻,三月春风,垂柳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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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一路陪伴。

至此就结束了,至少,都已经看到这里,就在这章的下头,留下一个红心作为足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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